无数的人头落地,鲜血染红了荒野的土地,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只是那位端坐在边庭深处,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的令尹参事。
然而,那个真正该死的、用尿液和暴行在她身心都留下永恒烙印的罪魁祸首,却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。
他只是个外地流窜来的小贼,在今州的地下世界里没有任何根基和线索。
当他从其他逃窜的同行口中,断断续续地听闻了这场由一位红发女魔头掀起的血腥清洗时,他才后知后觉地、浑身冰冷地意识到,自己那晚在巷子里肆意凌辱、玷污的,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。
巨大的恐惧,让他几乎当场吓尿。
他想不通,那个传说中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的长离,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被自己……他不敢再想下去,也来不及细想,揣着从长离身上抢来的财物,连夜逃离了瑝珑,像一只丧家之犬,准备跑路。
此刻,边庭令尹参事府那空旷而死寂的大殿里,长离正独自一人,端坐在那张堆满了血腥卷宗的巨大书案后。
烛火摇曳,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,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,像一个挣扎的鬼魂。
她翻完了最后一份卷宗。
上面记录着最后一个被剿灭的盗匪团伙的详细信息,从头目到伙夫,无一活口,名单上每一个名字,都被朱砂笔冷酷地划掉。
但她要找的那个名字,那个面孔,并不在其中。
她感到了意外。以她的手段和情报网,竟然会出现如此重大的“失算”。这让她那颗被复仇火焰填满的心,出现了一丝空洞。
但她毕竟是长离。
她缓缓地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。
‘无妨……’她在心中对自己说,‘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罢了。说不定,当他花光了那些钱,还会自己回来送死。’
这个念头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。她的脑海中,不受控制地,浮现出了那个小偷离去前,那句充满了下流与威胁的话语。
“下次,老子操你的屁眼!”
紧接着,是胡同里发生的一切:那双肮脏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揉捏的触感,那根丑陋的肉刃在她口中粗暴进出的感觉,那股滚烫的、充满了腥膻味的浊液被灌入喉咙的滋味,以及最后……那股温热的、带着刺鼻骚臭的尿液,浇遍她全身的、极致的、毁灭性的耻辱。
就在这些记忆翻涌上来的瞬间,长离的身体,再一次地,背叛了她的意志。
一股猛烈的、不合时宜的热流,毫无征兆地从她的小腹深处升腾而起。
紧接着,她身下那片曾被彻底玷污的、最私密的所在,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可耻的、难以抑制的瘙痒感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亵裤,正被一股新涌出的、黏腻的淫液,缓缓地浸湿……
那股从身体深处涌出的、不洁的湿热,像是一条毒蛇,缠绕住了长离的理智。
她那颗习惯了算计天下、掌控一切的大脑,在这一刻,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。
不,甚至可以说,它被身体的背叛所绑架,被强行拖入了那片它最不愿面对、也最感到恐惧的、充满了屈辱与痛苦的泥潭之中。
她想停下来,想用她那钢铁般的意志,将这些肮脏的、如同蛆虫般在脑海中蠕动的记忆和感觉全部碾碎。
但她做不到。
那晚的每一个细节,都像是被烧红的烙铁,深深刻印在了她的灵魂上,而此刻,这些烙印正在发光、发烫,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。
自我厌恶和极致的羞耻,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然而,在这片混乱的风暴中心,一个更加疯狂、更加堕落的念头,却如同鬼魅般,悄然滋生。
‘如果……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呢?’
这个念头一出现,就再也无法遏制。她的呼吸,猛地一滞。
紧接着,她的脑子,就这么毫无征兆地、不受控制地,开始主动地、去编织那副她最应该感到恐惧的画面。
她不再是那个端坐在权力之巅的令尹参事。
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条肮脏的、散发着恶臭的小巷。
不,甚至比那更糟。
她幻想的场景,就在这间她日夜处理公务、象征着她身份与尊严的、庄严肃穆的殿堂里。
紧闭的殿门,被一只穿着破烂靴子的脚,猛地、粗暴地踹开。
那个她动用了所有力量都找不到的、让她蒙受了一生都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的小偷,就这么狞笑着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他的眼神,还是那么的浑浊、贪婪,像是在打量一件属于他的、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