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确定。"张狂眼神冰冷,"可能是那伙穿冲锋衣的,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。目的应该是拖延或者阻止我们进入沙漠。"
"看来,有人不希望我们继续前进。"陈渊沉吟道,"我们必须加快速度。"
就在这时,库尔班叼着烟卷,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,仿佛不经意般说道:"几位老板,打听向导的事?"
陈渊心中一动,上前一步,态度诚恳:"库尔班老板,我们确实需要一位熟悉‘魔鬼城’那边地形的可靠向导。"
听到"魔鬼城"三个字,库尔班的眼皮跳了一下,他深深吸了口烟,吐出浑浊的烟雾:"那个地方……不好去哦。流沙、迷路、还有……不好的东西。"他顿了顿,看着陈渊,"你们非要去找死,我也拦不住。要说最好的向导,确实有一个,叫阿娜尔,风一样的女人。不过……"他摇了摇头,"她不一定愿意带你们去。"
"她在哪里?怎样才能找到她?"陈渊追问。
库尔班指了指镇子西头:"她不住镇上,自己在西边沙丘后面有个小院子。能不能请动她,看你们的本事了。"他顿了顿,补充道,"提醒你们一句,最近打听她、打听‘魔鬼城’的人,有点多。镇上不太平,晚上关好门。"
说完,他背着手,晃晃悠悠地走了。
回到房间,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。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,敌暗我明,镇子里危机西伏。
"明天一早就去找阿娜尔。"陈渊下定决心,"必须尽快取得进展。"
王有钱一边检查着自己带来的那些"保命"小玩意儿——多功能军刀、高强度信号棒、压缩饼干等等,一边嘟囔:"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,感觉这趟沙漠之旅,会比太行山还刺激?老张,到时候你可得多照应着我点,我这细皮嫩肉的……"
张狂正在擦拭一把军匕,头也不抬:"跟紧,别掉队。"
深夜,"沙洲"镇陷入一片死寂,只有风刮过屋顶和旗杆的呜咽声。陈渊躺在床上,却毫无睡意。"星枢"感应器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、只有他能感知到的脉动,那来自沙漠深处的呼唤似乎更清晰了。同时,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浮现,这一次,似乎更近了一些。
他悄然起身,走到窗边,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。月光下的镇子如同鬼域,空无一人。然而,就在对面屋顶的阴影里,他似乎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反光,像是……望远镜镜片?
他猛地放下窗帘,心脏微微加速。
"怎么了?"张狂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他显然也没睡。
"对面屋顶,可能有人。"陈渊低声道。
张狂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门边,透过门缝向外观察了片刻,回来时摇了摇头:"没了,很警觉。"
"看来,我们一到,就被盯死了。"陈渊深吸一口气,"明天的行动,必须万分小心。"
王有钱在隔壁房间似乎睡得也不安稳,梦呓般嘟囔了一句:"……小龙虾……别跑……"
紧张与未知在夜色中弥漫。在这片被黄沙包围的孤镇上,铁三角的西域之旅,在暗流的推动下,正式拉开了帷幕。而那位名为阿娜尔的向导,将成为他们能否踏入沙海迷局的第一把钥匙,还是……另一重陷阱的开端?
就在陈渊放下窗帘后不久,对面屋顶的阴影里,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狸猫般轻巧落地,迅速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巷道中。她穿着一身利于行动的当地服饰,脸上蒙着面纱,只露出一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锐利的眼睛。她快步穿过寂静的街道,来到镇外一处沙丘后,那里停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。
她摘下蒙面,露出一张带着野性美的脸庞,正是阿娜尔。她拿出一个老旧的卫星电话,按下几个号码,接通后,用带着口音的汉语低声道:"又来了三个,住在库尔班那里。看起来不简单,其中一个……很像当兵的。他们明天会来找我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、分辨不出男女的电子音:"摸清他们的底细。如果目标是‘钥匙’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必要时,‘沙暴’可以清洗一切。"
"明白。"阿娜尔挂了电话,望向"沙洲"镇的方向,眼神复杂。风卷起沙粒,拍打在她脸上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她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:
"……希望你们,不是来自‘长生司’的秃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