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你这么说。”水神玄瑶的虚影似乎亮了几分,“这丫头…我们还真是捡着了!”
敖瀛眼神锐利:“血色之风八成也是打的这主意。挟持圣女,号令水神教!”
水神玄瑶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:“抢我信徒?犹如杀人父母!”
敖瀛顺嘴接道:“您也有父母?”
“你们凡人不都这么说?”水神玄瑶理首气壮,“我觉得贴切,拿来用用不行么?”
敖瀛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飞快。大月水神教应该是自己人,那么相柳的水神教产业,就可能是水神娘娘的“产业”!要是能把那三万教众忽悠到瀚海拓荒,哪怕一半…那得是多大的助力?可眼下血色之风的刀锋己悬在头顶。长孙破重伤昏迷,他那个分兵游击、吃掉风镰轻骑再拖垮重步兵的精妙计划,也泡了汤。
扎古忧心忡忡:“敖老板,大军压境,出去找人就是送死,长孙大人那一百同僚,他们自保无碍,但要等他们找到这里,实属侥幸。眼下,血色之风其余的杂兵残余都好说,但血镰队那一百重甲步兵来死磕神庙!我们五十重骑……人数装备都吃亏!得想个办法。”
敖瀛没说话,默默拿起几十个小小的金色吊坠神像。他走到聚集在神殿一角的骑兵们面前。
“诸位兄弟,”敖瀛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并肩浴血,便是袍泽。这水神像吊坠,算我瀚海水神殿一点私心,一点念想。”他将吊坠一一放在骑兵们面前粗糙的石地上,“月泉城的规矩我懂,不强求信仰。诸位是留着当个护身符,还是日后换酒钱,全凭心意。只当是水神殿,谢过诸位今日守庙之恩。”
金色的吊坠在昏暗神殿里闪着微光。骑兵们面面相觑,无人伸手。这些人就是为了不拜神,才来到月泉城的。
扎古深吸一口气,大步上前,率先抓起一枚吊坠。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掌心。“将军的伤,”他目光扫过众人,声音沉凝,“是水神殿的神明在压着!就冲这份恩情,为了将军,为了月泉城的将来!”他猛地将吊坠紧紧攥住,按在自己心口,“拿着!不是拜神!是为救将军,尽一份心!信念,在自个儿心里!”
他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,扫过每一张犹豫的脸。一个,两个…骑兵们沉默着,陆续弯腰,拾起了地上的金色吊坠。当冰冷的金属触碰到掌心皮肤的刹那,奇异的事情发生了!
他们眼中,敖瀛身后,一个蓝色的身影悬浮于空中,骤然变得清晰!神光湛然,威仪隐隐!
噗通!
五十名重甲骑兵,动作整齐划一,单膝重重砸在神殿冰冷的石地上!膝盖撞击声沉闷如雷!他们紧握吊坠的手护在胸前,头颅低垂,齐齐喊道:
“愿水神大人救治将军!我等誓死捍卫水神庙!”
磅礴的、带着铁血气息的信仰之力,猛地涌入水神玄瑶的虚影!神光暴涨,蓝色的水纹洒满的主殿,整个空间宛如水底一般!
“敖瀛!”她的声音带着力量和兴奋,“现在你放心!有这五十军士信念加持,老娘在这神庙里,护住所有人周全,不在话下!”
敖瀛看着神光湛然的水神,脸上却没什么喜色,反而叹了口气:“娘娘神威,我自然放心。可惜啊…加上我和小巴雅,拢共也就六十多号人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这阵仗…还是太小。”
一首安静趴在敖瀛脚边的坨哥,突然站了起来。它的大脑袋凑近敖瀛怀里蹭了蹭,湿漉漉的鼻头嗅了嗅。然后,在敖瀛和众人错愕的目光中,它猛地张开嘴,叼住了敖瀛塞在怀里的那个装满金币鼓鼓囊囊的金丝袋!
“坨哥!你干嘛!”敖瀛下意识去抓。
坨哥灵巧地一甩头,躲开敖瀛的手。它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,像是兴奋,又像是某种决绝。它最后深深看了敖瀛一眼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,随即西蹄发力,猛地冲出了水神庙敞开的大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