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铁鹞子,终有一日,再飞雪原!”
啸声未落,火龙己至,火浪卷过,李谅祚与十余骑瞬间被火海吞没。
铁鹞子覆灭当夜,狼居胥山极光再起,绿、紫、白三色交织,如天狼张口。
极光之下,章衡立于高台,以尚方剑划掌,血珠滴落碑前,朗声宣告:
“铁鹞子己亡,西夏必亡!自此北海无夏,唯有大宋!”
十万屯兵齐声高呼:“西夏必亡!”
呼声滚过雪原,极光忽敛,天地间只剩剑光与火铳的寒芒。
七月十五,极昼最盛,贺兰山脊的积雪被阳光烤出刺眼的白光。
黑风口外,十万宋军屯垦兵己脱去农服,换上雪白狼皮战甲,腰悬狼牙镰刀,背北府火铳,列成巨大的“夏”字阵。
阵前,一座临时筑起的“雪原望楼”高七丈,以鲸骨为柱,水泥为墙,顶悬“灵州”二字龙旗。
旗下,章衡披银狐大氅,手执尚方剑,剑尖指向前方三十里外的灵州雪殿。
“今日雪尽,当屠灵州。”
声音不高,却被三十六面铜镜反射,响彻雪原。
灵州城内,昔日威风凛凛的“铁鹞子”己不足千骑。
李谅祚身披残破玄铁甲,左臂以狼皮悬吊——三天前的狼牙镰刀阵,他的左臂被齐肩斩断。
他站在雪殿高阶,俯瞰城内:
——粮仓空,军粮尽,百姓以雪水煮马革充饥;
——守军散,铁鹞子折翼,残兵百骑,人人带伤;
——雪殿顶,狼粪火奄奄一息,绿火映着殿前堆积如山的火铳残件。
“章衡……”
李谅祚低吼,声音像雪原上最后一只垂死的狼。
他抬手,将一枚“火龙玉”抛入火盆,玉碎,火起,绿焰瞬间窜上殿檐,把雪砖烧得“滋滋”作响。
“雪殿可焚,灵州不可降!”
章衡用兵,向来讲究“围三阙一”。
东面:鲁大川率三万狼骑,以狼牙镰刀开雪壕,壕长十里,宽三丈,深两丈,壕底铺火硝,壕口设火铳阵;
西面:女真降将完颜烈率两万雪原镖师,以极光镜照城,镜光如剑,照得守军睁不开眼;
北面:沈继志亲率五万屯垦兵,以铁犁破冰,冰碎成沟,沟内注鲸脂,点火成“火沟”,火沟后列火铳三千。
南面,故意留一缺口,缺口外十里,埋“陷马坑”千口,坑口覆雪,坑底插狼牙铁刺。
雪原上,三面黑烟,一面白光,灵州如瓮中之鳖。
七月十七,子时。
沈继志一声令下,火沟点燃。
鲸脂遇火,“轰”地腾起三丈火浪,火浪沿沟蔓延,瞬间把灵州北墙烧得通红。
火浪之后,火铳齐发,铁丸裹火硝,落地即炸,城墙被炸出十余处缺口。
缺口内,西夏残兵以雪块、尸体、残盾仓促堵口,缺口外,宋军火铳第二轮齐射。
雪与火交织,血与铁同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