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贵？”夏晚晴皱起了眉，“多贵？净化局有专门的线人与合作者经费，只要在合理范围内……”
“不，不，不。”顾城摇了摇手指，打断了她的话，“我说的‘贵’，跟你们的经费没关系。我对你们那点钱，不感兴趣。”
他的脸上，依旧是那副懒散的、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表情。但他的眼睛里，却闪过一丝让夏晚晴感到有些陌生的光。
那是一种……极其精明的，仿佛能看透一切价值的眼神。
“那你要什么？”夏晚晴警惕地问。她可不信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会做慈善。
顾城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第一，从现在开始，这次行动由我全权主导。你，还有你的人，都得听我的。我让你们往东，你们不能往西。我让你们去买菜，你们就不能去抓贼。有问题吗？”
夏晚晴的胸口起伏了一下。
让她这个王牌队长，去听一个来路不明的诊所医生的指挥？这话说出去，整个净化局都会把她当成疯子。
但她看着顾城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，又想起了那天晚上，这个男人展现出的那几种截然不同的、恐怖又强大的“形态”。
她咬了咬牙：“……没有问题。”
“很好。”顾城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，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。
“第二，我需要权限。不是你们净化局内部那种条条框框的权限，我要的是最高级别的、可以调阅任何我想看的数据的权限。包括但不限于，城市所有的监控网络、金融交易的底层数据、所有通讯公司的后台记录，以及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……你们净化局内部，所有关于‘贪婪’原罪罪人的历史档案，尤其是那些被你们‘格式化’失败的案例。”
“你疯了！”夏晚晴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，“这绝对不可能！这是最高机密！别说是我，就算是局长，也不可能给你这种权限！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顾城摊了摊手，一脸无所谓地重新躺了下去，拿起书盖在脸上，“那你还是回去等那个‘钱鬼’把你们的金融系统搅个天翻地覆，或者等你的关键证人被灭口吧。慢走，不送。”
“你！”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。
这个混蛋！他这是趁火打劫！他明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！
她死死地盯着顾城脸上那本破书，仿佛想用目光把它烧穿。
旁边的红莲大气都不敢出。他看看顾城，又看看夏晚晴，感觉这小小的诊所里，空气都快凝固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诊所里只剩下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就在夏晚晴快要忍不住掀桌子的时候，盖在顾城脸上的书，被他自己拿了下来。
“算了算了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，我给你打个折。”他坐起身，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，“这样吧，第二条我退一步。你不需要给我权限，你只需要成为我的‘权限’就行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夏晚晴没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