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我……我就是个废物……一个被诅咒的怪物……”李维喃喃自语，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，刚刚被压制住的能量，又有了失控的迹象。
他从一个极端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——彻底的自我否定。
“废物？怪物？”
君主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，他俯视着李维，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……不，不是怜悯，而是一种看待一件有瑕疵的工具的审视。
“我从不跟废物浪费时间。”
他的气质，又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那股君临天下的傲慢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那种精明、锐利，仿佛能看透一切利益链条的“商人”气息。
“千面”又回来了。
“李维，我问你，一把刀，可以用来杀人，也可以用来切菜。那它的价值，是由刀本身决定的，还是由使用它的人决定的？”千-面蹲下身，与李维平视。
李维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你的能力，就是那把刀。一把非常锋利，甚至能切开空间的‘概念之刃’。”千面的声音里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，“你之前，只是用它来砍人，砍那些你看不顺眼的‘富人’。所以你把自己，变成了一个‘刽子手’。”
“但你有没有想过，这把刀，其实有更好的用法？”
“更好的……用法？”
“没错。”千面的眼睛亮了起来，那是一种猎人发现了新猎场时的兴奋光芒。
“这个世界，除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财富，还流动着更多、更庞大、更隐蔽的‘黑暗资金’。”
“贪污，洗钱，军火交易，人口贩卖……这些交易的背后，是数以万亿计的、无法被正常金融系统追踪到的‘黑钱’。它们就像一条条隐藏在城市地下的毒蛇，腐蚀着这个世界的根基。”
“你的能力，可以无视物理规则，首接感知和转移‘价值’。对你来说，追踪这些毒蛇，不是轻而易举吗？”
“你可以像一个幽灵一样，潜入他们的资金网络，把他们的每一分钱，都看得清清楚楚。你可以冻结他们的交易，可以截断他们的资金链，甚至……可以在他们完成交易的前一秒，把所有的钱，都‘拿’过来。”
千面拍了拍李维的肩膀，笑容灿烂得像个天使，说出的话却像个魔鬼。
“想一想，李维。当你从一个国际犯罪集团手里，截胡十个亿的时候，那种感觉，难道不比从一个脑满肠肥的房地产商那里抢几千万，要刺激得多吗？”
“你不再是那个偷偷摸摸的‘钱鬼’，你将成为所有黑暗势力的‘噩梦’。你夺走的，不再是某个人的财富，而是‘罪恶’本身。”
“你将拥有一个全新的、更有价值的‘猎场’。而你所做的，也不再是满足你那点可怜的私欲，而是在……清洗这个世界的黑暗。”
“怎么样？对这份新‘工作’，感不感兴趣？”
李维彻底呆住了。
他看着眼前这张笑嘻嘻的脸，感觉自己的大脑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核弹。
追踪黑暗资金？
成为所有犯罪集团的噩梦？
清洗世界的黑暗？
这个男人……他不是要“治疗”我吗？他怎么……他怎么像是在给我画一个更大的饼，引诱我跳进一个更深的坑里？！
这哪里是治疗？
这分明是……招聘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