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掖粮库的青石墙还沾着雨痕,沈策刚把最后一袋粮食清点入库,李参军递来的急信就攥得他指节发紧——宁夏粮库的急信里只说“粮食受潮”,没提具体原因,可他清楚,按《军粮考》的法子储粮,除非操作走样,否则绝不可能轻易受潮。
“张掖这边就拜托你了。”沈策把粮库账本交给李参军,又叮嘱留下的亲兵,“盯着络腮胡好好干活,别让他再犯浑;王石匠要是需要帮忙,尽量满足。”说完,他拎起装着《军粮考》和储粮故障表的包袱,翻身上马,带着两个亲兵往宁夏赶。
宁夏比张掖干燥,可刚进宁夏地界,就见路边的土坯墙都泛着潮——亲兵打听后回来报:“大人,宁夏这半个月没下雨,可地下水位涨了,好多人家的地窖都渗水。”
沈策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地下水位高,粮囤要是没垫高够,潮气会从地底返上来,就算铺了草木灰也没用。他催快马,原本三天的路,两天就赶到了宁夏粮库。
粮库门口冷冷清清,只有两个老兵无精打采地守着门,见沈策来了,赶紧迎上来,眼神里满是焦急。负责粮库的赵粮官也匆匆跑来,穿着一身干净的官服,脸上堆着笑:“沈大人远道而来,辛苦了!粮库就是小部分粮食有点潮,己经在处理了,不碍事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沈策没接他的话,径首往粮仓走。刚推开粮仓门,一股霉味就飘了出来,比张掖粮库的霉味淡些,却更刺鼻——是粮食受潮初期的味道。
他蹲下身,抓起一把粮囤外层的麦子,指尖一捏,麦粒就黏成了小团;再摸粮囤底层的草木灰,捏在手里能挤出潮气,还带着股土腥味。“这草木灰是湿的,粮囤也没垫高够。”沈策把草木灰撒在地上,“按规矩,地下水位高的地方,粮囤得垫高三尺,草木灰要晒到一捏就散,你这是怎么做的?”
赵粮官眼神闪烁,支支吾吾:“这……这几日人手不够,没来得及晒草木灰,垫高也差了点,我己经让人去准备了。”
沈策没戳穿他,又走到另一处粮囤,掀开盖在上面的草席——这囤粮的颜色比其他囤深些,麦粒也小了一圈,像是陈粮。“这囤粮是哪来的?”他拿起一粒放在嘴里嚼了嚼,口感发涩,不是今年的新粮。
“是……是从附近县征来的,可能是今年收成不好,粮粒小了点。”赵粮官的声音更低了。
旁边的老兵突然咳嗽了一声,沈策看过去,老兵眼神躲闪,却悄悄指了指粮库后院。沈策心里有了数,对赵粮官说:“你去让人把干燥的草木灰运过来,再找些青石板,我要重新垫高粮囤。”
赵粮官应声离开,沈策立刻拉着老兵到角落:“大叔,实话说,粮库的粮是不是有问题?那陈粮是怎么回事?”
老兵叹了口气,压低声音:“沈大人,您可别声张!赵粮官把今年征来的新粮卖了大半,换成了去年的陈粮,还把卖粮的钱吞了!草木灰也没晒干,粮囤没垫高,就是想省功夫,好早点把这事糊弄过去。我们劝过他,可他不听,还威胁我们说要是敢说出去,就把我们赶走!”
沈策气得攥紧了拳头——难怪粮食会受潮,竟是赵粮官贪腐搞的鬼!要是不揭穿他,不仅受潮的粮会越来越多,以后百姓也不敢再交新粮,新粮政就全毁了。
“大叔,你有证据吗?比如卖粮的账本,或者看到他换粮的人?”沈策问。
“有!”老兵点头,“粮库的账本他没来得及改,还在他的房间里;跟他换粮的粮商,就住在城里的福来粮行,好多人都看到粮商的车进了粮库后院!”
沈策立刻让一个亲兵去福来粮行找粮商对质,另一个亲兵去赵粮官的房间搜账本,自己则守在粮库,防止赵粮官逃跑。
没一会儿,去搜账本的亲兵拿着一个布包回来,里面是两本账本:一本是假的,记着“新粮入库”;一本是真的,清楚地写着“卖新粮五百石,换陈粮三百石,得银二百两”。
去粮行的亲兵也带着粮商回来了,粮商一见沈策,就吓得腿软:“大人,是赵粮官找的我,让我用陈粮换他的新粮,我也是被逼的!”
赵粮官推着草木灰回来,见粮商和账本都在沈策手里,脸色瞬间惨白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:“沈大人,我错了!我不该贪卖新粮,我再也不敢了!求您饶了我这一次!”
“饶了你?”沈策把真账本扔在他面前,“你贪的是军粮、是百姓的救命粮!要是打起仗来,士兵吃了陈粮没力气,百姓灾年领不到新粮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他让人把赵粮官捆起来,押到宁夏知府衙门,把账本和粮商的证词交给知府。知府气得拍了桌子:“竟敢在粮政上动手脚,真是胆大包天!我立刻把他关进大牢,上报朝廷,从严处置!”
解决了赵粮官,沈策回到粮库,召集百姓和士兵,把赵粮官贪腐的事说了出来,又承诺会把卖出去的新粮追回来,让大家放心交粮。百姓们听了,都松了口气,有几个之前不愿交粮的,也主动推着粮车来粮库。
接下来几天,沈策带着老兵和百姓抢救受潮的粮食:把受潮的粮摊在晒场上,翻来覆去地晒;又按《军粮考》里的法子,在粮里拌上干燥的草木灰,吸走残留的潮气;粮囤则重新垫高三尺,底层铺两层青石板,再铺厚草木灰,确保潮气返不上来。
晒粮的时候,有个老农用锄头敲了敲粮囤的青石板,笑着说:“沈大人,您这法子比俺家的地窖还管用!俺家地窖去年就渗水泡了粮,要是早知道这法子,也不会白扔那么多粮!”
沈策笑着说:“以后会派老兵去各村教大家护粮的法子,咱们不仅要粮库的粮不坏,百姓家里的粮也得保住。”
就在粮食快晒完,重新入囤的时候,亲兵送来一封京城的急信——是刘大人写的,说黄河漕运段最近不太平,有帮派假装漕工,偷偷在粮船上做手脚,好几船粮运到半路都“丢了”,让沈策赶紧去查查,别让西北的粮运出问题。
沈策捏着信,心里又提了起来——黄河漕运是西北粮运的主干道,要是被帮派搞破坏,刚稳定的粮政又会出乱子。
【你选决定主角命运!】A。立刻去黄河漕运段,扮漕工查帮派B。先派探子去漕运段摸底,自己留宁夏收尾——选A扣1,选B扣2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