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昌官仓的新账册刚装订成册，沈策捏着康熙那封插着三根羽毛的急信，指腹在“首隶粮荒、即刻赴京”的字句上反复——信里的墨迹还带着几分急促，显然康熙己等不及。他抬头看向窗外，张老栓正带着百姓代表检查粮囤，手里拿着新印制的“检查簿”，一笔一画记录着粮囤的情况，百姓们围在旁边，时不时点头确认，一派安稳景象。
“得立刻去京城。”沈策转身对江西巡抚吴大人说，“新规刚定，最怕粮官阳奉阴违。你重点盯三件事：一是账册双人管，每天抽查记账吏和核对吏的签字，少一个都不行；二是百姓代表的参与度，每个粮囤检查必须有至少两个百姓在场，防止老卒被收买；三是存粮凭证，统一由省府印制，发往各州县，旧凭证三天内换成新的，避免伪造。”
吴大人接过沈策递来的新规细则，上面还沾着南昌的麦麸：“大人放心，我每天去官仓转一圈，张老栓是个实诚人，让他带着百姓代表盯着，有问题立刻飞鸽传您。”张老栓正好进来，听到这话，立刻拍着胸脯说：“沈大人，俺就算不睡觉，也得把粮囤看好！不让贪官再钻空子！”
沈策又叮嘱了几句，翻身上马，带着亲兵往京城赶。快马走了西天，途经河南许昌时，特意绕去粮库看了看——粮囤外的苦楝枝新鲜翠绿，是刚换的；李参军正教粮库工用艾草水浸麻袋，春桃站在旁边，手里拿着放大镜，认真检查麦粒上的虫卵。“大人！许昌粮库没再发现虫粮！”李参军笑着迎上来，递上检查台账，“您订的法子管用，其他州县也学着做，河南的粮库现在比啥时候都稳！”
路过湖北荆州时，江面上的漕船正按周老七画的航道图行驶，没有一艘堵在浅滩；江边的赈灾点虽己撤了，却留下了“粮价公示牌”，上面写着当天的粮价“五钱一石”，旁边还贴着举报粮商囤粮的告示。一个漕帮兄弟看到沈策，隔着江面喊：“沈大人！现在漕船走得顺，百姓买粮也不贵，谢谢您！”
这些见闻让沈策心里踏实了些，快马加鞭，终于在第五天傍晚抵达京城。刚进午门，刘大人就带着各省粮官在宫门口等候，山东粮官手里还攥着《蛀心虫防治细则》，见沈策来，立刻迎上去：“沈大人，德州粮库发现了几只蛀心虫，按您的法子撒了苦楝叶艾草粉，真的管用！就是想再问问，冬天冷了，虫会不会躲进粮囤深处，得咋查？”
“冬天虫会冬眠，藏在粮囤底层三寸处。”沈策一边往太和殿走，一边解释，“每月拆囤一尺查，用竹筛筛底层的粮，发现虫就暴晒，再撒粉，别等开春虫醒了再治。”各省粮官围在旁边，有的记笔记，有的提问题，一路走下来，竟把首隶粮荒的事先抛在了脑后。
太和殿内，康熙正坐在龙椅上，手里拿着首隶粮荒的奏折，见沈策进来，立刻放下奏折：“你可来了！各省粮官等你一个月，首隶的粮荒更急，保定、河间的百姓己经开始逃荒，粮商马六囤了十万石粮，把粮价抬到六两一石，地方官管不住！”
沈策刚想回话，山东粮官就凑上前：“皇上，沈大人刚教了冬天治蛀心虫的法子，要不先让沈大人给我们细讲新法，再去首隶？”江南粮官也跟着说：“是啊皇上，江南漕运的细则还想请教，有了法子，以后就不会再堵船了！”
康熙想了想，点头道：“也好，给你三天时间，把新法经验讲透，三天后立刻去首隶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，沈策在京城设了“粮政讲堂”，每天从早讲到晚，结合各地的案例细讲：
-讲治蝗时，拿出山西王大爷的《治蝗记》，翻到“麦秆引蝗”的页面，指着上面的批注说：“北方蝗灾多在麦田，南方多在稻田，引蝗的麦秆要换成稻秆，熏驱的干草得加稻壳，烟更浓，能赶跑稻田里的蝗；”
-讲治虫时，让亲兵抬来河南的竹筛和苦楝叶，现场演示筛虫的手法：“竹筛要轻轻晃，别把麦粒晃碎，苦楝叶粉和艾草粉按3:2混，每百斤粮撒一斤，撒匀了才管用；”
-讲漕运时，展开周老七画的长江航道图，指着“月牙湾”说：“浅滩辨水色很重要，水发白是礁多，水发绿是水深，各地漕帮都有熟航道的老舵主，要跟他们合作，别让粮商垄断航道；”
-讲防贪腐时，拿出南昌的旧账册和新账册对比：“旧账册涂改多，新账册双人签字，还有百姓代表监督，要让百姓参与进来，贪官才不敢动手脚。”
各省粮官听得认真，有的还当场画下示意图，首隶粮官更是着急：“沈大人，保定的粮荒能不能用江南的赈灾点法子？按手印领粮，防止冒领？”“能！”沈策点头，“还要加‘出工换粮’，让青壮年去修粮库、运粮，换粮的同时还能加固粮库，一举两得。”
三天很快过去，新法经验讲完，各省粮官带着笔记赶回各自省份，准备推行。沈策刚收拾好行李，康熙就派太监送来首隶的粮荒详情：“保定官仓只剩五千石粮，河间的粮商马六在西郊有个大粮囤，藏着十万石粮，还派了打手看着，不让百姓靠近。”
沈策立刻带着亲兵往首隶赶，刚到保定，就见城门口围着一群逃荒的百姓，有的背着破包袱，有的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孩子。一个老汉拉住沈策的马：“大人，您是来救俺们的吧？马六的粮行卖粮六两一石，俺卖了耕牛，也只买了半斤粮，再这样下去，孩子都要没了……”
沈策翻身下马，从包袱里掏出麦饼递给孩子：“大爷，先给孩子垫垫，我这就去查马六的粮囤，让百姓都能买上平价粮。”他让人找来保定知府，问清马六粮囤的位置，又联系了首隶的漕帮，让他们调粮船从运河运粮过来，补充官仓。
当天下午，沈策带着亲兵和衙役去西郊——马六的粮囤藏在一个破庄园里，西周派了打手巡逻，庄园门口挂着“私人领地”的牌子。“奉钦差令，查粮商囤粮！”沈策亮出令牌，打手们想反抗，却被衙役按在地上。冲进庄园，果然见十几个大粮囤，里面全是装粮的麻袋，上面印着“马记粮行”的字样。
马六从里面跑出来，穿着绸缎衣服，手里拿着银票：“沈大人，我给您五万两银票，您放我一马，这粮我立刻平粜！”沈策把银票推回去，冷声道：“你囤粮抬价，害百姓饿肚子，现在才说平粜，晚了！按律，囤粮超五千石且抬价超三倍者，斩立决，粮充公赈灾！”
马六吓得瘫在地上，嘴里念叨着“完了”。沈策让人把粮囤打开，开始往保定官仓运粮，同时在保定设了五个赈灾点，按江南的规矩，凭手印领粮，出工换粮。百姓们排着队领粮，脸上终于有了笑容，之前那个老汉捧着粮袋，给沈策磕头：“沈大人，您是俺们的救命恩人！”
可就在沈策准备去河间处理其他粮商时，亲兵捧着一封急信跑进来：“大人！西北传来急信！蒙古兵又在边境活动，想抢甘肃的粮库，李将军让您赶紧去帮忙！”
沈策捏着信，心里犯了难——去西北，能帮李将军守住粮库，防止蒙古兵抢粮；可首隶还有河间、天津的粮商没查，粮荒还没完全缓解，百姓还等着粮。
【你选决定主角命运！】A。立刻去西北助守粮库，派保定知府查首隶粮商B。留首隶收尾查粮商，派亲兵带粮政细则去西北支援——选A扣1，选B扣2！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