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还送你回家?”
“算不上,只是顺路而已。”
“哦,原来是住得近啊。”潘朵趴在桌上,一脸意犹未尽,“那你们——”
“我和他不熟。”
潘朵见她严肃起来,抿起嘴噤声。
“真的,除了你说的住得近”喻安然顿了下,又继续说,“我们和陌生人没区别。”
潘朵又哦了声:“我就说你们还没到那一步,叶铭茜还不信。”
喻安然听得直皱眉。
“哪一步?”
“就…他追你嘛。”
喻安然深吸一口气。
“其实叶铭茜比谁都清喻,荆献对我们学校的女生不感兴趣,他根本不会追女孩子。”
喻安然略扬了下眉,嗓音轻柔:“那他是属于,兔子不吃窝边草?”
“也不是,我刚才说得不准确”
潘朵摇头,“不止我们学校,其他学校的追他也不肯答应。听叶铭茜说的是,他对高中生没兴趣。”
喻安然轻微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这一点她倒是没料到。
一个打架逃课,烟不离手的不良少年,估计校规都违反了个遍,唯独不搞早恋。
还真是混混中的一股清流。
要不是一楼的麻将馆乌烟瘴气,这房子其实也不赖。
喻安然去厕所洗漱完,换了件棉质长裙下楼,这会儿一楼很安静,
麻将馆营业时间是下午一点到晚上十一点,荆琳一个人打理,早上都是睡懒觉。
“饿了吧,快过来吃饭。”雨珠垂直砸在石板路上,一圈一圈划开。
整个宁县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氤氲雾气中,无端给人心情增出些阴郁色彩。
喻安然从公交车下来的时候,雨已经小了些。
洋房门口的路不平整,有一段已经积起小水坑。
她撑着伞,小心翼翼绕开。走到院门口,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。
一到周末,麻将室生意都很好。宋淮:“你比我厉害,十分钟就做出来了。”
“还是年级第一更厉害。”
“你来了,我这位置就坐不稳了。”贺涛舔了下嘴唇,站直了:“谢谢啊。”
“该我谢你。”
喻安然笑着将球递给他,由衷说,“谢谢你那天帮我出头。”
她嗓音微哑,含着浅浅笑意。
黑睫长翘,五官漂亮,一张脸毫无瑕疵,像只精美的洁白瓷器。
“没没没事儿。”
贺涛挠挠鼻子,又挺难为情地低下头。
但是出头归出头,他也被打了,不是什么体面的事。
被这样当面提,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尴尬。
“职高那群傻逼就是讨打,以后他们再敢来,我——”
贺涛语气羞赧,再抬起来,看见喻安然已经抱着卷子,转身走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