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术是孤独的,李先生,”她略带感慨地说,“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确实难得。”
王自在注视着她,目光中流露出一种超越师生关系的理解和共鸣。
“我完全理解那种感受,教授。有时候,我们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,周围的人却看不见其中的奇妙。”
不知不觉中,两人的谈话从索科维亚历史转向了更为个人的话题——学术理想、求知之路上的挑战和收获。
一小时后,当王自在离开办公室时,凯瑟琳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进行如此畅快的学术交流了。
更令她不安的是,她发现自己期待着下一次与这位不寻常学生的会面。
“这只是正常的师生关系,”她告诉自己,却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心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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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,凯瑟琳的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。
“麦克尼尔教授,”电话那头是历史系主任紧张的声音,“恐怕有个坏消息。学院评审委员会决定重新考虑您的终身教职申请,理由是您最新的研究提案缺乏足够的创新性。”
凯瑟琳感到一阵眩晕。终身教职是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目标,现在却突然处于危险之中。
“这不可能,”她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,“我的提案经过了严格的同行评议,数据和方法都…”
“我知道,凯特,”系主任叹了口气,“但委员会提出了质疑,特别是斯坦顿教授,他认为您的研究方向过于…”
挂断电话后,凯瑟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她的终身教职、她的学术信誉、她多年来的奋斗成果——一切都悬于一线。
她闭上眼睛,深呼吸,试图平复心情,但那种不安感挥之不去。
正当她尝试理清思绪时,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。
“请进,”她下意识地说,甚至没有抬头看是谁。
“麦克尼尔教授?”是王自在的声音,带着一丝关切,“我来交那份索科维亚研究的初稿…您还好吗?”
凯瑟琳抬起头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多么不专业——桌上的文件凌乱不堪,自己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。
“我很好,李先生,”她试图恢复常态,但声音中的紧张却出卖了她,“只是有些工作压力。”
王自在静静地关上门,走到她的办公桌前。他没有立即说话,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,倒出一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茶。
“伯爵茶,加了一点薰衣草,”他轻声说,将茶杯推向她,“我注意到您办公室总是有这种茶的香气。这有助于舒缓神经。”
凯瑟琳有些惊讶于这种细心的观察和体贴,她不自觉地接过茶杯,抿了一口。茶的温度和浓度恰到好处,一丝暖意从胃部扩散开来。
“谢谢,”她轻声说,突然感到有些脆弱,“我确实需要这个。”
“如果不冒昧的话,”王自在轻轻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,“也许我可以听听发生了什么?有时候,向一个局外人倾诉反而更容易找到解决方案。”
也许是因为那杯茶的舒缓效果,也许是因为长期的学术压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,凯瑟琳开始讲述自己的困境——终身教职的危机、学术委员会的质疑、背后可能的学术政治斗争。
王自在认真倾听,适时提出问题,偶尔给出建议。他的分析既有学术洞见,又展现出对学院政治的敏锐理解,这让凯瑟琳感到惊讶和欣赏。
“你对这些事情的理解令人惊讶,”她不禁评价道,“你过去似乎有类似的经历?”
王自在微微一笑。“我只是观察力还不错。其实,我认为这可能是个机会,教授。”
“机会?”
“是的,”他点头,目光炯炯有神,“您的研究打破常规,触及了学术界的舒适区,所以引起抵触是正常的。伟大的学术突破往往如此。如果您愿意,我可以分享一些我在超级英雄史料方面的特殊收藏,这些第一手资料可能会大大强化您的理论基础。”
凯瑟琳突然感到一线希望。“你有什么样的资料?”
“一些非常难得的记录,”王自在神秘地笑了笑,“关于早期超能力现象的原始档案,甚至包括一些私人手稿,记录了亲历者的体验。”
“那听起来…不可思议,”凯瑟琳有些犹豫,“这些资料是如何获取的?它们的真实性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