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却害怕真正醒来。”
这是“未竟之言”的低语,不再是孤音,而是漫天絮语,覆盖整座南陵。
次日清晨,阿砾召集核心团队。除林晚外,还有语工联盟首席技术官周砚(陈砚之侄)、哲学家许沉舟、前政治犯秦野,以及一名特殊成员??代号“回声”的失语少女。她自幼无法发声,却能在纸上写下他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,字迹随情绪变色。据测,她的大脑从未处理过“谎言”信号,天生活在绝对真实的感知维度。
“我们必须主动接触二十五号缄渊。”阿砾说,“不能再等它自己突破阈值。”
“可上次进入是靠集体坦白打开通道。”林晚皱眉,“这次若再用同样方式,会不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情绪海啸?毕竟现在全球已有超过两亿人参与‘有限坦白训练’,心理防线比十年前脆弱得多。”
许沉舟抚摸着茶杯边缘:“或许问题不在方法,而在动机。上次我们是为了‘解决问题’而坦白,带着目的性。真正的突破口,也许在于‘无求之言’??那些说出来不是为了改变谁,也不是为了解脱,仅仅是因为‘它存在,所以我得说’的话。”
秦野冷笑一声:“理想很美。但在现实里,谁会冒着社会性死亡风险去讲那种话?除非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向“回声”。
少女抬起眼,取出纸笔,写道:
>“我可以替你们说。
>但我不能保证你们能承受。”
众人沉默。
她继续写:
>“我会读取你们心底最不愿承认的事,
>然后替你们说出来。
>没有修饰,没有缓冲。
>如果你们同意,我现在就开始。”
阿砾深吸一口气:“开始吧。”
第一句,是对周砚说的。
“你恨你叔叔陈砚。”回声写下,声音通过机械喉扩出,“因为你父亲因追随他而死。你加入语工联盟,不是为了继承理想,而是想证明他错了。”
周砚脸色骤白,手指掐进掌心。但他没否认。
第二句指向林晚:“你推广‘共情疗法’,是因为你妹妹死于校园霸凌,而你当时选择了沉默。你救别人,是为了惩罚过去的自己。”
林晚低头,泪水滴在桌面上。
第三句给许沉舟:“你研究哲学,是因为你曾劝说妻子堕胎,理由是‘孩子出生在谎言时代不如不出生’。后来她抑郁自杀,你才发现,你真正恐惧的不是谎言,是你自己的决定权太重。”
老人闭上眼,嘴角抽动。
最后,笔尖转向阿砾。
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纸面浮现:
>“你一直以为你是容器,
>是桥梁,是守护者。
>但你心底清楚??
>你渴望成为那个‘未竟之言’本身。
>你不只是想传递真相,
>你想成为真相的源头。
>你怕的不是失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