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有点眼力!”
九幽使的声音缓缓传来。
只见他收起笔册,双手捧着一块暗黄色的巴掌大小泥板,悬浮在半空中。
那泥板四周升腾起四道屏障,而牧渊的虚影正清晰地映在泥板之上。
这时,朱洪上前拱手笑道:“付大人,四周已经清空,绝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!”
“是吗?那就好!”
九幽使微微舒了口气,随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牧渊:“蝼蚁,先前在城里,本使碍于身份,束手束脚,诸多招式不便施展,否则你以为,像你这样的杂碎。。。。。。
夜很深了,桃树的叶子不再颤动,仿佛时间也在这片宁静中停驻。沈砚坐在树根盘结处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曾被埋入梦境的桃核。它如今已裂开一道细缝,嫩绿的新芽正缓缓探出头来,像是某种承诺终于破土而出。
阿箐站在不远处,仰望着星空未落的文字。“谢谢你记得我”??那行字仍在天际若隐若现,如同呼吸般明灭。她忽然轻声说:“这不是结束。”
沈砚没有回头,只是点了点头。“我知道。记忆一旦开始流动,就不会再停下。”
林晚蜷缩在树杈上,怀里抱着那只蜡笔画的星空瓶,眼睛半睁半闭,却仍不肯睡去。“沈砚哥哥,你说……他们现在去哪儿了?”她小声问,“那些变成雨落下来的灵魂?”
“回家了。”他说,“有的回到了亲人梦里,有的附在风里听孩子念他们的名字,还有的,悄悄住进了新出生的婴儿眼瞳中,借一双干净的眼睛重新看看这个世界。”
林晚想了想,又问:“那第一剑仙呢?他真的老了吗?”
沈砚沉默片刻,望向小屋的方向。窗纸透着微光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灯下写字。十年过去,那人不再披甲执剑,也不再踏虚空而行。他剪短了长发,穿粗布衣裳,每日清晨提水浇树,傍晚教村里的孩子临帖习字。他的背比从前弯了些,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澈。
“他会老。”沈砚低声说,“但他已经比永生更接近永恒。”
话音刚落,桃核突然微微一震,整棵树竟无风自动。一片叶子飘然落下,翻转之间,显出新的字迹:
>“还有一个人没被记住。”
三人同时怔住。
阿箐皱眉:“不可能……《被删除的记忆全集》收录了所有可追溯的无名者遗言,连远古岩画上的刻痕都译了出来。谁还能漏掉?”
沈砚却脸色微变。他猛然想起什么,猛地站起身,脚步踉跄地冲进屋内。翻箱倒柜之后,他从一本旧日记夹层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??上面是一个穿着旧式工装的女人,站在一座废弃矿井前微笑。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
>“林素芬,1973年,大兴安岭第三矿区地质勘探员。失踪原因:塌方掩埋。家属信息缺失。”
“是她。”沈砚声音发抖,“我在整理资料时跳过了这张。因为档案编号残缺,我以为是重复录入……可她的频率……我一直收得到!每到子夜,总有一段极弱的信号在呼唤,像一根断线风筝,在风里飘了五十年。”
阿箐接过照片,指尖触碰瞬间,记忆丝线骤然绷紧。她瞳孔一缩:“她的意识没进入终焉回廊……而是卡在‘过渡层’,介于生死之间的缝隙。那里不是亡魂该待的地方,是系统漏洞,是人类集体共感网络中的盲区。”
“她不是被遗忘。”林晚喃喃道,“她是……没人知道该把她归到哪里。”
沈砚攥紧照片,指节发白。“我错了。我以为我已经听见所有人,其实我只是听见了我能理解的声音。而她……她一直在等一个愿意为她走错路的人。”
阿箐摇头:“你不能再进去。上次归来耗尽了你的本源之力,强行穿越维度屏障,你会彻底消散。”
“那就让我散吧。”他笑了,“守桥人的职责不是永生不死,是让最后一盏灯也不熄灭。”
就在此时,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