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……小人委实不知。”钱富贵声音颤抖,“她只露了一面,嘱咐小人将令牌备好,说是会遣人前来取用。”
白连生默然不语,只是静静凝视着他。
钱富贵被那目光看得心慌意乱,忙又道:“白先生,小人已按您的吩咐行事,石舵主的行踪也都如实相告。这令牌,小人亦如数奉上……”
“你怕她。”白连生忽然开口。
钱富贵浑身一震,嘴唇哆嗦着想要分辩,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江陵之事,知晓内情者本就不多。”白连生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令牌,“如今尚在人世的,更是寥寥无几。”
冷汗顺着钱富贵的鬓角缓缓滑落。
白连生将令牌轻轻推回桌面。
钱富贵怔住了,抬头望着白连生,眼中满是不解之色:“白先生,这是何意?”
“自有人比我更需要此物。”白连生语调平淡,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。
话音甫落,他缓缓起身,目光投向窗外,神色微凝。
“他们来了。”
钱富贵脸色大变,手忙脚乱地将令牌塞入怀中:“何人?”
白连生并不作答,只是侧耳静听。夜风之中,隐约传来极轻的足音,四个人,步履沉稳,显然皆是武功不弱的好手。
“白先生,咱们快些离去吧!”钱富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“迟了。”白连生淡然道,眼中闪过一丝凶光。
言罢推门而出。
院中夜风轻拂,李嶷与周时羲、韩升、林慎呈扇形散开,四人钢刀尚未出鞘,劲气已然弥漫四方。夜色沉沉,杀机如雾。
李嶷目光如刃,冷声道:“白连生,今番总算让我等寻着你了。”
院中,白连生负手而立,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面色却沉如寒霜。他冷笑一声,声音清冷如冰:
“秘靖司行事,当真是阴魂不散。”
李嶷向前踏出一步,声音森寒:“江陵血案,不知是何方神圣助你脱身。但今夜既落在我等手中,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!”
白连生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阴霾,旋即恢复平静。他缓缓摇头,语带讥嘲:
“好大的口气!秘靖司虽是威风八面,但要取我性命,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
话音未落,白连生右袖一抖,一道银光如毒蛇吐信,直刺李嶷面门!
李嶷早有防备,钢刀出鞘,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火星四溅。
白连生得手不成,身形如鬼魅般一闪,已绕到李嶷右侧。
左袖同时甩出,又是一剑刺向李嶷肋下。
这招出其不意,角度刁钻,若是常人早已中招。
然而李嶷身为秘靖司提举,岂是易与之辈?他脚下一滑,身形向左一侧,堪堪避过这一剑,同时反手一刀,直取白连生咽喉。
白连生冷笑一声,双袖齐舞,剑光如织。只见他袖中剑锋吞吐不定,时而长达三尺,时而缩至寸许,变化莫测,让人防不胜防。
韩升见状,当即吼了一声,与林慎、周时羲从三个方向合围而来。
白连生眼中精光一闪:“来得好!”
他忽然纵身跃起,在半空中身形一旋,双袖横扫。剑气纵横,四人各自施展身法闪避,配合默契。
韩升刀法刚猛,一式“乌龙摆尾”横扫而来;林慎刀势如雷,“连环三刀”
接连劈出;周时羲身形如鬼,钢刀从刁钻角度斜劈而来。三人配合李嶷,将白连生围在核心。
白连生虽强,面对四名好手合击,也不敢大意。袖剑左挡右撩,身形连闪,在四人攻势中游走。一时间刀光剑影,劲风呼啸,打得难解难分。
数十招过后,白连生渐感吃力。虽然他武功在四人之上,但双拳难敌四手,渐渐处于下风。
林慎一刀斜劈,白连生险险避过,刀风贴身而过;韩升趁机一刀劈来,被他勉强格开,却震得虎口发麻。
就在双方交战正酣,杀机最烈之际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