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沌道宫!”
自紫阳域消息彻底传开的时候,远在神天域的沈长青,也是得知此事。
那一瞬间。
哪怕是以沈长青的心性,都是感到震惊不已。
毕竟。
他也没想到。
紫阳域出。。。
风停了。
骨笛的余音在晨光中缓缓消散,像一缕未尽的呼吸。陈九站在回声谷口,怀里的小满已经睡着,脸颊还挂着泪痕,手指却紧紧攥着他衣角的一角。五个少年围在他身后,沉默不语,眼中仍有惊魂未定的震颤,但脊梁挺得笔直??那是刚刚从灵魂深处被唤醒的人才有的姿态。
他们活下来了。
源碑碎了虚无碑,自己也沉入地心,不再显现。可那种光,那种由千万个“我相信”汇聚而成的金芒,早已烙进每个人的血脉。它不在石上,而在心中。
陈九低头看着脚踝处那根褪色发脆的红绳,轻轻抚过。三十年前的雨夜、母亲临终前的嘶喊、老人颤抖的手指系下这根绳子的画面……全都回来了。不是记忆复苏,而是确认??他终于敢说:**我就是我**。
“走吧。”他轻声道,“回去。”
归途比来时更难。
越往南行,异象越重。村庄里炊烟袅袅,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屋内传出低语呢喃,像是集体诵经。一片麦田中央,数百村民跪成一圈,双手合十,额头抵地,口中反复念着同一句话:“忘即是净,忆即是罪。”他们的瞳孔泛灰,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。
一个老妇突然抬头,目光直勾勾落在陈九身上。
“你回来了?”她声音干涩,“C-09……你不该回来的。他们都忘了,你也该忘。”
陈九脚步一顿。
“我不是C-09。”他说,“我是陈九,是小满的哥哥。”
女人猛地尖叫起来,撕扯自己的头发:“谎言!虚假的记忆!归墟已赐予我们安宁,你怎么敢带她回来?她是不该存在的孩子!”
话音未落,她扑了过来,指甲如钩。
陈九侧身避过,却不忍出手。他知道,这不是敌人,是病人。被“遗忘”蛊惑太久的人,早已把痛苦的缺失当成救赎。
“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。”李长庚低声提醒,手中握紧了一截断裂的桃枝??那是从守望之城带出的唯一武器,浸染过魂灯之火。
“嗯。”陈九抱起小满,加快脚步,“必须赶在下一个‘静默潮’来临前回到守望之城。”
所谓“静默潮”,是洛川最后一次通过骨笛传来的警告。每隔七日,归墟殿便会释放一波更强的“归墟之息”,如同潮汐般席卷大地,侵蚀尚未稳固的记忆锚点。而这一次,时间就在这两天。
夜宿荒庙。
残破的屋檐下燃起一小堆火,少年们轮流守夜。苏婉儿靠墙坐着,手里捏着一块从虚无碑碎片上剥下的黑石片,上面隐约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脸。
“他们在哭。”她忽然说。
众人望向她。
“我能听见。”她闭着眼,声音微颤,“不是用耳朵……是用‘记得’的感觉。这些脸……都是被彻底抹去的人。他们连名字都没留下,只剩一点执念,就被拼成了虚无碑。”
陈九沉默片刻,接过那片石头,放在掌心。
刹那间,无数画面涌入脑海:
一个少女抱着书卷奔跑在战火中,身后是焚烧的学堂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