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循远和他相比,至少还有一副健康的身体-
半个小时后,方宜在主卧浴室洗完澡,换了身睡衣,将头发吹干。
喝了酒后嗓子有些渴,她不想再和郑淮明照面,顺着门缝见外面已经黑灯,才拉开了一个门缝。
客厅空荡荡的,笼在一片昏黑之中。方宜路过餐厅,发现桌上的菜已经全部收拾干净,只剩水瓶中的郁金香还兀自绽放。
次卧门紧闭着,十分安静。今夜借着微醺醉意,她故意用许循远三个字,惹恼了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。可想象中报复的快意并没有那么强烈,反而五味杂陈。
方宜去厨房倒了一杯冷水,仰头一饮而尽。
两道门,一堵墙,彻底将两个人隔在千里之遥。
夜里无论发生了什么,第二天的黎明依旧如期而至。
阳光透过晨雾照亮宽敞的客厅,落地窗外,北川市的清晨一样生机忙碌。
方宜一连三天都没有再见过郑淮明,只有冰箱里每日留的饭菜,和偶尔深夜大门的开合声,昭示着他确实回到过这间屋子。
微信里再没有了询问她是否回家吃饭的消息。
但周五傍晚下着大雨,方宜和许循远、谢佩佩一起撑伞走出电视台时,朦胧的雨幕中,她似乎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街角一闪而过。
天色黑压压的,无数红色的尾灯在马路上飞驰,方宜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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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医生默默心如死灰中……
方方不知道他内心的创伤,所以也没意识到郑医生各方面快崩溃了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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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宝们周六快乐!
血腥(二合一)
连日大雨,阴冷潮湿。
《健康医学说》这一季的节目已接近尾声,最后一期台里想改成部分环节半直播的形式,准备工作繁杂。
晚上五点多刚开完会,方宜就看到手机上的一个陌生未接来电。
她回拨过去,听筒里是意料之外的冷淡女声。
“明天妈出院,她吵着要在北川租房子住。”何初月言简意赅,“我不同意,但中介已经拿着合同追到医院了。”
方宜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池秀梅多次暗示过想留在北川休养,没想到准备先斩后奏。
沉默的间隙,对面隐隐传来池秀梅情绪高涨的对话声。
“哎呀,我大女儿孝顺着呢,北川可是大城市,她也愿意我留在身边照顾……”
何初月毫不留情:“你别自作多情了,如果你要在北川住,我以后不会再来了。”
她低声一句“你还是过来一趟吧。”,就挂了电话。
电视台陈旧的大楼被雨声包裹,方宜深呼吸了两次,回会议室将桌上的资料收进文件夹。其他导演已经走了,许循远见她表情凝重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妈在医院有点事,我得去一趟。”
电视台的工作已经结束了,她晚上还要去和弘文传媒的人谈项目,中间最多能挤出一个小时往返。
“你今天开车了吗?”许循远从兜里掏出钥匙,晃了晃,“我送你?”
外面下着大雨,方宜确实需要,也没和他客气:“谢了。”
一路开到二院住院部,许循远停好车,坐在大厅里等。方宜坐电梯上楼,随着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大,她心里竟是出奇的冷静。
正是饭点,病人和家属来往频繁,楼里喧闹不堪,瓷砖地上满是雨水的泥泞。
方宜挤过人流,往病房走去。
远远地,她望见光线阴沉的走廊尽头,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。郑淮明高大挺拔,喧嚣昏暗中的一抹白,安静清冷,是那样格格不入。
方宜恍惚,快一周没有打过照面。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,却有了陌生感。
那夜的冲动和难堪,后来她不是没有半分懊悔。但郑淮明似乎刻意回避,她也只好几次三番强迫自己不再去想。